愿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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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作者 黄淋)“儿子,今年……你和小何还回来吗?”年过花甲的张大娘与在电话那头的儿子说着,“妈没别的意思……这不……快过年了吗,妈想啊……让你带小何还有澄澄回来,咱们一家人一起吃顿年夜饭。咱们有好久没见了吧,爸妈都想你们了。”说完,电话那头没有回应,只听见话筒那边传来的嘈杂声。

“妈,这事儿再说吧。这不年底了吗,公司这边还有很多事要处理,小何最近在忙着班上期末考试的事抽不开身。澄澄也是,最近也在准备期末考试了。”儿子的话让电话这头的母亲语塞了,悻悻道:“好吧,妈知道,你们忙,到时候再说吧。这天啊,也越来越冷了,你们……”话还没说完,电话那头的儿子便打断了她。“妈,我还要忙,先不说了哈。”电话被挂断了,回应大娘的只有无情的嘟嘟声。“你们自己也要多注意保暖啊……”张大娘无奈地叹了口气。这样的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,自从孙子澄澄上了高中以后,大家不知怎么地都变得忙碌起来了,儿子一家来看望的次数越来越少,就连往家里打电话的次数也变少了。张大娘看着眼前的电话沉默了许久。

张大娘的儿子张辉在城里的一家公司上班,因为正好处在事业的上升期,加上快到年底了,儿子总是会有忙不完的工作。儿媳何霜是城里的一名语文老师兼班主任,平常除了上课,也负责管理班上的大小事,学校最近也在准备期末考试,这自然而然的大家都忙了起来。

虽然张大娘知道儿子一家都很辛苦,但可能不能吃团圆饭的事实还是不免让她有些难过。天气逐渐变冷了,乡下的房子虽早早翻新变成了砖瓦房,却也抵不住寒风。不知何时刮来一阵风,吹醒了正发呆的张大娘,害得她打一个冷颤。抬头看头上的钟,才发现,竟然已经晚上六点了。她整理好思绪,为即将从市集回来的老伴儿准备晚餐。

“外面还真是很冷咧,冻得牙齿忍不住打颤。你啊,记得多穿点,小心着凉了,腿又疼。”老张将一箩筐东西放下,双手摩擦着,嘴里哈着气,尽量让自己变得暖和些,“儿子他们这次什么时候回来啊?”被老伴儿这么一问,张大娘愣住了,不知该如何回答。大概是猜到了什么,老张小声地问道:“今年不回来了?”“不知道,说是忙,电话也挂得匆匆忙忙的,我连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完呢。”张大娘有些失落,听着这话的老张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。“没事,我俩一起过也是过,顶多不能一起吃团圆饭了,这大年初一他们也一定会回来的。别想了快吃饭吧,我刚回来,真的有些饿了。”老张安慰道,催促着老伴儿赶紧吃饭。晚饭后,老张累得早早休息了,张大娘收拾着餐桌,不禁想起了以前——儿子一家每年都会来看望他们二老,一家人开开心心地坐在小圆桌上,吃着那一顿每年必备的年夜饭。那时澄澄还很小,很喜欢和乡下的同龄孩子们玩。小孩子的精力也总是旺盛的,去河边抓鱼,在田里玩泥巴,在院子里你追我赶,一整天下来都不觉得疲惫,大人们都催着回家了,也不肯与朋友分开……不知不觉,手中的事都做完了,张大娘简单收拾了一下也准备睡下。

即使年纪大了,张大娘的睡眠也还是不错的,今天也和往常一样早早地入了眠。但和往常不一样的是,今天她做了一个梦,梦里儿子一家在除夕之前回来了,提着大包小包来看望她和老伴儿。澄澄也长大了不少,从一个小男孩长成了少年。老伴儿张罗着大大小小的事,儿子儿媳也帮着忙,晚上他们一起吃了年夜饭,开开心心地迎接新的一年……

编辑:黄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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